1962年我在現在的新北市深坑區出生。我的父親17歲就父母雙亡。我的母親8歲時,她的父親因戰亂被炸死妻子改嫁,她和她的爺爺相依為命長大。我有一個哥哥,三個姊姊,二個弟弟,我算是家中的小妹。
從小我們隨著父母逐礦而居,那時在木柵、深坑這個區域的山都是礦脈,一直到60年代礦業才逐漸沒落。我上高中時我們家才從山上搬到山下來。我的求學過程比較辛苦,小學畢業時,我的父親遇到經濟大恐慌失業,我差點沒有辦法上國中。國中畢業時,我的父親車禍,兩條腿斷掉,後來我半工半讀,完成高中學業。考大學那年我父親肝癌過世,那年我考進了夜大。
電影描述礦工的生活是率真吃苦憨厚,但我從小看到的卻不是這樣,酒色嫖賭醉生夢死才是他們生活的寫照。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,有一天當我國中放學回家,我如往常的走了一小時的山路回到家,不同以往的是我心愛的小狗沒有跑來迎接我。我問我父親,小黑呢?我父親冷冷的回答我說:在冰箱裡。那一刻我崩潰了,父親居然允許工人把狗宰了吃了。每每想起這事,我的心仍隱隱作痛。
我的父親雖是礦工們的工頭,但他小學受到嚴格的日本教育,有著非常好的性格,從外表看來不像是個礦工,比較像個文士,以致於他和工人們一起去吃喝玩樂時,常常會吸引一些女人接近,從我小時候他就外遇不斷。小時候我不懂,只是經常看到母親流淚,直到我上了高中我才開始厭煩這種光景。
1979年暑假,當時我在台塑工讀,我因著父親的情形感到心煩,和我一起工讀的同事也因著母親嗜賭感到痛苦。我們二人正愁苦時,有一位基督徒同事正好從我們面前經過,我們喊住他,告訴他我們二人都很心煩,請他介紹我們一本好書看看,他直接說聖經,我們二人都沒聽過。接著他邀請我們參加週六臺北市金山南路會所的福音聚會,我拒絶了,但那一位工讀生同事她去了。週一上班時,這位工讀生同事告訴我聚會非常的好,她說如果我參加了那個聚會我一定會哭,我說我才不信呢!
當星期日來到時我們二人到一個有大大的十字架教堂聚會,當牧師講完道,拿著一個長桿上面繫著絨布袋,伸到一個一個的會眾面前,要會眾奉獻。會後我跟同事說哪裡會哭?還跟我要錢呢?我的同事說這裡不是她說的這個地方。再下一週同事找了福音單張,我們就按著上面的地址找到臺北市教會第十會所。九點半的聚會,我們九點就到了,有一個姊妹來接觸我,問了我的名字。當主日信息結束後,接觸我的姊妹站起來分享就提到我的名字,當下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哭了起來,聚會結束之後我的同事說:告訴過你吧!聚會很好,我就說你一定會哭。看,你真的哭了吧!
有另外一個姊妹會後來接觸我,她教我回家之後關起房門跪下來跟主禱告。於是回家後我就照著她的話做,我向主禱告,主!如果你是真的,我願意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個。三個月後我便受浸得救,之後就開始參加教會的聚會。進到教會的感覺就是光明和愛,與我成長過程中所接觸的人事物截然不同,實在是很奇妙,感謝主的揀選和憐憫,讓我成了這個身體中的一個肢體。(江林英梅姊妹)